白癜风专科医院 http://pf.39.net/bdfyy/xwdt/今天的印度,像是一个被古老和现代、西方文明和本土文化拉扯变形的扭曲空间。
接着上篇,继续介绍《资本之都:21世纪德里的美好与野蛮》这本书。之前两篇,印度的形象都不怎么正面。其实这也是看完这本书印度给我留下的总体印象,以至于有朋友说我要被印度列入禁止入境名单了。不过,书中描写的种种,并不代表印度就真的这么不堪,只代表作者的眼里印度还有很多问题和矛盾。这也符合欧美人对第三世界的传统眼光。正如英美记者对中国的报道,也是喜欢挑犄角旮旯的不堪去描写。中国人习惯看到别人好的一面,师夷长技以制夷;欧美人习惯批判性思维,去揭露隐藏在外表之下的矛盾和问题。这也许也是东西方文化差异的一个重要方面。印度人也能把事做对
印度毕竟是当今第五大经济体,GDP已经历史性地超越了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不管从中国人的视角有多么不能理解印度的种种操作,他们总还是做对了一些事情,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
书里,也记录了一些印度富人的发家过程,从这当中,也许能窥见一二。
年,印巴分治的时候,卡普尔刚二十岁出头。他们从原本居住的锡亚尔科特(Sialkot)逃跑,只带了一身换洗衣服,大家跳进车,然后就到了德里。
虽然来到德里时他几乎失去了一切物质基础,但因为家族的社会关系网几乎完整无缺地也一起来到了德里,卡普尔得以迅速重振家族的医疗器械生意。
“在一个新的首都城市,新的人口族群需要各种商品。对于那些有良好关系网和创业动力的人来说,几乎在找到住房前就发现自己的生意已经一派繁荣。到了20世纪50年代早期,卡普尔就已经在北印度建立了垄断企业,在致富的路上一帆风顺了。”
十年之后,他赚足了钱,建了一座大酒店,随后又做了多项房地产投资。跟中国人买房产是出于安土重迁、住有所居的传统观念不同,经历过在分治中失去一切的难民对于不动产的热情更多是出于对“拥有”的狂热执念。”不动产对他们来说有着像磁石一般的吸引力,带给他们安慰。“
之后,熟悉的故事熟悉的情节。随着房地产价格的上涨,卡普尔发现自己的财富数量变得惊人。他们发现,自己在全球范围内也算是富有的,而且根本不用做什么事来”赚钱“。
拉胡尔家跟卡普尔家有着相似的过往,都曾经在锡亚尔科特经营手术器械。分治后,拉胡尔家的老一辈分散在印度各地,然后迅速重新白手起家。
最开始,拉胡尔的外医院周围卖产品,产品就装在一个大箱子里。现在,他的公司是印度南部最大的医药器械供应商。
但在拉胡尔长大的过程中,他直到很晚才知道自己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因为祖父经常提醒他们不要忘记关灯,而母亲如果看到孩子浪费食物,会非常生气。他们在金钱上非常保守,所有钱都存了定期,然后就把钱放在那里。他们从不贷款,也不花什么钱。
但现在,随着中国的崛起,拉胡尔家的家族生产线已经停产了。他们改为只卖别人的产品:德国的、美国的、中国的。只有祖父还保留了一家听诊器厂——仅仅是因为喜欢,这家厂是亏损的。尽管年纪大了,祖父还是坚持每天去工厂,因为对制造东西很有热情。
拉胡尔说,他从没在父亲这一辈身上再见到祖父他们身上的那种“激情”。拉胡尔父亲这一辈人,快乐但没有野心——他们开派对,让孩子和家世好的人结婚,每个人都有大公司,卖的东西别家都比不过,也不需要营销。他有个阿姨是尼康相机在印度的独家代理,钱就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
拉胡尔自己是藤校毕业,在纠结之后,还是决定返回印度接手家族企业。他正在对公司进行全面改革,拓展业务范围和下游。现在,医院,用的是家族几十年前取得的土地。最终,这项连锁业务将成为跨国企业。在那之后,他希望投资药物研发,也许会收购一家外国医疗器械制造商,这样公司就可以生产自己的产品,而不是只卖别人的。
为了这些,拉胡尔要背离家族传统,寻求金融支持。”以前,金钱或财富是静态的,其象征是*金,需要被锁起来保存。金钱不会增长,却很容易损失,所以每一笔花费,都是潜在的损失。到了市场经济时代,金钱不再是有形和静态的,而变得抽象和动态。把钱拿出来不再自动指向损失,实际上,不这么做反而会在不断扩张的金钱世界里吃亏。“
拉胡尔的计划是,最终分拆这些公司,像一个VC一样运营,根据需要为公司注资。最后,让一些公司上市。“牢牢掌握一个集团公司的确不错,但我宁愿拥有亿卢比的40%,而不是亿卢比的%”。拉胡尔说。
印度最著名的经济模式之一,是“业务流程外包”。拉曼在美国运通公司工作。这家公司是自英殖民时期以来一直留在印度的外国企业之一。在20世纪90年代的新环境下,拉曼协助说服了他的美国上司们,加强公司在亚太地区的会计工作,因为这里的成本更低,而且有很多受过教育、能说英语的劳动力。在运通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美国企业开始这么做。拉曼意识到:这里面有一种迄今为止还没有被挖掘的价值。
随着印度持续快速地解除对各类商业和资本的限制,大量投资掀起了一股创业热潮,有一类公司异常迅速地崛起——新兴的IT企业。
它们能以美国同行一半的价格向跨国企业交付软件系统,而且在压缩成本的同时还能压缩时间——印度籍顾问和美国顾客一起在美国的白天工作时间里工作,然后把简报发到印度。印度的软件团队就在自己的白天(美国的晚上)工作,这样美国客户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就可以看到结果。
于是,一个工作日变成了两个。
这种创造也许出于印度传统:那些做贸易的家庭数世纪以来都把家庭成员分散到不同的地方打拼自己的商业天地。当你和这些家庭成员说话时,即使那个人在某些个人习惯方面非常守旧,你也会常常发现他们对地点和距离出人意料地不在乎。而把公司的职能分散到全球的各个角落这种想法,在美国人的脑子里是很难产生出来的。
这种印度式全球主义释放的时刻,恰巧和全球经济的另一次重大转型相融合。那时,美国企业一直在把需要人工的工作转移到海外,既作为一种降低成本的做法,也作为对美国工人的*治攻击:美国本土的工人比那些远在印度的工人享受着更多讨价还价的权利,而后者正越来越多的取代前者。
外包在印度兴起还有另一个要素:这里有巨大的高科技工业园,就是那种基础设施完善,交通便利,上下游产业链企业集聚的工业园区。
年,拉曼接到一个电话,美国通用电气的金融国际服务集团问他要不要在GE进一步发展他之前在美国运通的实验。
拉曼接受了这个挑战。他在古尔冈工业园的办公室开设了印度第一家国际电话中心,员工们在狭小简陋的办公室里接听信用卡客户从美国打来的电话。GE对拉曼的实验颇为赞赏,因为在美国,你能雇佣到的接线员大致是辍学者,而在印度是有大学学历的人。
就这样,拉曼掀起了新一轮革命。他最开始设想公司能做到一千人规模,但最后,变成了几十万人。公司业务也从接电话,变得更为复杂。系统和培训都发展到一个高效的水平,并且印度雇员并不只做简单重复的工作,很多人去了美国述职,成为受这家跨国公司重视的员工。
再后来,拉曼开始觉得,他要进一步扩大自己的事业。于是,他告诉通用电气,真正的机会是为其他公司提供外包服务。所以,拉曼又成立了新的公司,为所有大企业提供后勤外包服务,客户包括微软、通用、惠普、思科、美国在线等等。
如今,拉曼的公司年收入超过10亿美元,和客户中一些财富一千强企业相当。它还收购了一些远在危地马拉、中国、波兰、南非和菲律宾的公司,在全球以三十种语言提供外包服务。拉曼还在进一步探索在价值链上的细分和外包,他通过雇佣更多的医生、律师、工程师,甚至记者,用自己的专长为全世界的公司提供细分领域服务(差不多就是,专业众包)。
医药和IT领域的故事,一个传统,一个现代。但这些都还不是最新的印度。作者这本书,写于三四年前,其中引用的采访涉及的事实,可能年代要更加久远。
从商业的角度看,印度人在过去几十年中的探索实践,和支撑今天中国经济奇迹的市场经济运行方式有不少共同之处:搞到第一桶金,发挥企业家精神和工匠精神,把事业推进下去。
在过去的岁月里,也许没有那么多创新引领的发展,但付出无数心血,把必须做对的事情做对,你还是能够白手起家获得成功。
不过书里还反复提到一件事:和中国现在的无现金社会相反,印度就是个现金社会——现金不用交税,没有记录,非常方便各种腐败和地下操作。这也是为什么前些年莫迪要推出个“废钞令”的重要原因。
在商人和大小官员心中依然是这样的想法:拿钱疏通关系,什么事都没关系;没钱没关系,什么事都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只是这本书的一家之言。
印度我也不懂,这个作者说得对不对,还是等以后通过其他渠道进一步了解了,再做判断吧。
关于这本书,关于印度,就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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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是件快乐的事,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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